切磋砥砺,和而不同——记北京大学万柳学区1区1203C
要写自己的宿舍了,忽然想到杨立华老师的《同门》。二十年后,我们会怎样记忆自己曾经的宿舍、舍友,和那段岁月呢?会不会也有些“吾侪所学关天意”的悲壮慷慨的意思呢?我们不知道。作为学历史的同学,我们知道,能写的只有过去和现在。暂且写写当下吧。
——题记
初见
记不清到万柳的第一天,是玉颢帮康杰把套间外的几箱书搬到室内,还是相反,无论如何,无疑是一次“重量级”的会面了。印象中,思危很快就和大家熟络起来,展现出一贯爽朗的一面,宿舍中时常充满了快活的空气。楚煜也很健谈,只是不像思危那样夸张,显得含蓄一些,毕竟是“华师刘昊然”。玉颢则很快以学识渊博得了“颢哥”的称号,时常为宿舍做些义务科普的工作。
学术
印象中,第一学期,宿舍中学术问题谈得很多。从本科学习到硕士规划,从各自导师到学界大佬。“颢哥”知识面甚广,给人以一席谈话胜一月读书之感。据不完全统计,“颢哥”讲过甲骨文,讲过“包茅不入”,讲过武器装备,讲过秦国起源,讲过两周之际,讲过中东局势…楚煜分享过本科阶段的简牍研究。思危分享过张五常的《经济解释》,分享过商务印书馆罢工的问题。康杰转到近代史方向后,只是埋头补课而已。
在万柳的第一学期,宿舍空气仍像初见时一样快活,而又充满了学术的气氛。
疫情
第一学期分别时,没有谁能想到,大家要隔八个月才能再相见。记得在1月上旬某天,在套间外电梯旁,楚煜跟康杰说,最近武汉出了一种肺炎,当时,谁也没能预想到后来的事。
疫情期间,彼此各自在家。偶尔问候,亦相牵挂。
九月,先后回到万柳,大家很有默契地不怎么谈疫情,大概是觉得时过境迁,不必再回头看。谈得多的,除学术问题外,更多的是国内新闻、国际局势,以及各自之后的规划。美国大选、台湾局势,一度成为宿舍谈论的中心问题,回想起来,颇有点“指点江山,激扬文字”的味道。而经过八个月的分别之后,大家也多少都有了些变化,各自的选择和规划,也与先前有些不同。
选择
回到万柳之后,可能是疫情给予的教育,同学间对公共生活多了些关心。应该是玉颢首倡其议,响应国家号召,践行垃圾分类。很快,在玉颢和楚煜的带动下,宿舍四人及整个1203套间的同学达成共识,并立即行动起来,成为万柳率先实行垃圾分类,并有效运行的宿舍。
除公共生活外,更多的其实还是研究生的研究生活,以及毕业后的规划。回想起来,在相处过程中,互相启发,互相砥砺,加上各自的觉悟,四人的选择逐渐明确,虽然可能与最初的想法有些不同。
第一学期,楚煜就加入了万柳学生联合会,一年后,已是联合会的主席。在第一学期,楚煜就已积极为园区同学贡献自己的力量;抗击疫情期间,协助毕业生打包行李;九月返校后,又推动园区服务反馈的改进,组织口腔义诊、深圳税务局就业宣讲会等活动,为园区同学的生活和各方面发展做出了不小的贡献。作为舍友,对楚煜的无私奉献精神和孜孜以求的认真态度,我们感到自豪。
颢哥心地纯粹,博学多闻,用老辈的话说,是天生的“读书种子”。自然,一开始,颢哥就确定以学术为志向。返校之后,学术热情有增无减,令吾辈羡慕不已。期待未来大作早日问世,洛阳纸贵,可以预卜矣。(一笑)
思危亦庄亦谐,谐表庄里,而又谦虚谨慎。一年多来,虽不时奔走各地,风尘仆仆,其实对学术丝毫未曾懈怠。虽然将来未必投身学界,为学术文化发展贡献力量,但学以致用,可能更得其所。
康杰用一年多时间进入近代史领域,又受三位舍友耳濡目染,及党组织教育,渐改从事学术之初心,而有学以致用之志。并非二者有高低优劣之别,只是对自身性分认知得更清楚了而已。然而,“学然后知不足”之古训,一日不敢或忘。
回首一年半的相处,有切磋砥砺,而无龃龉矛盾,亦属难得。正因和而不同,庶可各行其志。惟不忘初心,是我四人所不敢忘也。
供稿丨蒋康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