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周敏

 

越是相熟，就越能发掘出对方更加隐匿、复杂的性格特征，虽然相处时间不过一年余，但相伴组织过数项活动、吃过周边不同餐馆、一起嬉笑过闹腾过的万柳学联18级成员们，对彼此的多面模样已然熟谙：稳重、热心的张鑫，是独当一面的学联主席，也是爱用粉嫩滤镜的十足“少女”；外表娇小可爱的周志芳，其实是个修习格斗、热爱旅游的成熟“姐姐”。而初次见面会让人诧异于话术周到、“套路”满满的陈阳兵，也在共同的经历里，向我们展露了能干实事、不失感性的真实自己。

——题记

 

访问黑洞：滴水不漏的话术专家

跟张鑫和我一样，陈阳兵是第一波加入学联的18级研究生：提前来到万柳，在开学当天引导新生入住，没几天又把室友姚瀚棋拉着“入了伙”；在同级学生里，他是第一位来自学联的健身房学生助理：不仅协助特房中心的张师傅对健身房进行日常管理，还负责统筹所有学生助理的排班，并根据实际出勤次数统计大家每月的薪酬补助。

为这次写稿微信采访阳兵时，我终于想到问起一开始担负健身房助理工作的动因，他回复说，是特房中心的老师了解到他有部队经历主动问询和委派的。2014年，正在读大二的陈阳兵，主动申请入伍，随后在位于云南的边防线上服了两年役。对于距离军旅生活比从鸭绿江口到北仑河口还遥远的我来说，这个话题无疑是新鲜有趣的，便不无兴奋地追问了下去：

“当时为什么想要入伍呢？是一直以来的心愿还是出于什么机缘巧合吗？”

“为了保家卫国呀。”对面发来的语音里，四川人陈阳兵将“保家卫国”四个字说得格外字正腔圆。虽然对答案的长度有所失望，但我没有质疑他的回答内容。

“那么，两年的军旅生活，给了你哪些感受和感想？”

“让我意识到身体是革命的本钱，身体是1，没有健康其他都是0。”熟悉的“一零论”，这样滴水不漏的“官方”回应，让我甚至怀疑是否别有含义。

“对你后来的学习生活有什么启发呢？”不死心的我带着听故事的期待继续问道。

“这段经历让我变得非常注重锻炼，包括读研后，无论是不是值班，我几乎每天都会去健身房运动。”沿着他的“套路”，采访竟然又被绕了回来，我不禁升起一阵无明业火。

不单单是这次，陈阳兵“滴水不漏”的“假大空”话几乎无处不用，听到他忽然正经的语调就知道后面的话可以捂耳不听了。

靠谱担当：心细胆大的健身房助理

尽管没有从当事人的口中得到更多的有效信息，但由于研一下学期曾在健身房和阳兵共事，我对他的工作内容也有所了解。学生助理每天的工作时长含下午和晚上两班共九个小时，阳兵是为数不多的每周不止一天连续两个班的助理，在前一届卸任、新一届还未补齐时，他甚至每周的三到五天里都要花费大半天的时间在健身房。学生助理的工作职责包括在前台引导同学们刷卡进馆并确保不漏刷、不多刷，在乒乓球、台球桌使用时间将近结束时提醒同学续费或离场，保管大家落在健身房的财物并张贴招领告示，在看到将外套放在跑步机两侧等有安全隐患的举动时告知和纠正……事情虽小，却不容大意。不止一次，阳兵曾遇到万柳的居民带着几岁的小朋友想要进入场地“体验”，又或是有同学到了台球设备一小时的使用时限结束后仍不愿离开，不同于其他同学因大家同是万柳的师生而有或多或少的羞怯，阳兵总是能够以安全、公平等不可动摇的原则进行理直气壮的说理——“以前就出现过未成年人被器材所伤的情况”“如果你不离开，就损害了其他同学的权力”，这样的义正言辞配上他看来实在无奈的一句“不好意思”，对方通常也就一边表示理解一边默默离开了。每当这个时候，对于他那一如既往的“套路”，竟有了点让人肃然起敬的味道。

 

万柳万金油：身担多职的活动组织者

至于在学联举办的大大小小的活动里，他印象最为深刻的，也还是跟这位健身房学生助理“头头”——而且已经坚挺地工作了三个学期之久——的“老本行”有些关联。2018-2019学年的第二个学期，在阳兵和张鑫等同学的主持下，健身公开课和小球比赛两个运动相关的活动得到了十分顺利的举办。

健身公开课，旨在通过教练的讲解和示范，帮助有减肥、塑形或改善体质的同学了解基本的健身知识。为了这次的活动，阳兵不但联系了健身房的刘侠教练，并与他反复沟通，还撰写了宣传的微信推送、布置了位于多功能厅的会场。活动当天，教练分享了跑步的正确姿势，杠铃等健身器材的使用，健身餐的搭配，包含选择有氧还是无氧运动、锻炼频率等内容的健身计划，等等。尽管三十余人的到场数量与阳兵的预期有少许落差——“套路”兵不愿意承认，然而五十多的预想数字和突然失控的语气还是暴露了他的失落——但参与的同学纷纷表示受益匪浅，在互动环节也踊跃上台参与运动姿势的示范。活动结束的当天，点开未读的微信消息，看到群里有女生问什么时候能再开一期瑜伽公开课，陈阳兵倏地一下涌起成就感，赶忙把下一次的公开课纳进了计划表。

“小球比赛当中，我记得你不仅当了台球赛的裁判，还亲自参加了男子乒乓球赛吧？”

“对，我还参加制定了循环赛的具体规则……”

一个没有眼力见的打断：“那你得奖了吗？”

“没有，这次的比赛也让我感受到了万柳师生的卧虎藏龙……”我又忍不住隔空翻了个白眼。

“留守”青年：目送离开的学联人

“在万柳，我收获了和大家常青的深厚友谊。”看在他接着详述了去北海公园、百望山团建和在库尔勒、海底捞聚餐的份上，我决定召回一个开展到一半的白眼。

对于法律专业的陈阳兵来说，尽管明年才到离开的时刻，但2020年的毕业季也不少喜忧参半的难言滋味——庆幸的是还可以继续享受余额一年的硕士生活，失落的是要目睹万柳学联两年制的小伙伴先行离去。至于我是怎么透过“套路”直达他的真情实感的，大概是语音信息里，他在谈到我们的时候发出的那声叹气吧——文字转译之后会出现“伤心”的表情符号的那种。